三千单衫杏子红

挖坟请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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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天涯【漠御】(下)

    还是没写完????🤷‍♂️

    肯定还得有个(完)

    比预计的写得长太多了... ...

    把前面的章节微调了一下,加了分段,为了保持各章节字数比较平衡,搬了一段去(中),(十)(十一)是新加的内容。

    戳👇

    天涯【漠御】(中)

    这章依旧很多对话出自原剧,不一一标注。

    【预警】

    这章有亲亲抱抱滚山洞,只想看友情暧昧向的,可以打住了

    高能预警

    高能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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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正文】


    (十二)

          “去挑水啦,”御不凡把水桶放到漠刀绝尘身前,“像我这么优雅的人,怎么能干这么粗重的活儿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收了刀势,挑眉道:“那之前都是谁干的?”

           御不凡摸了摸鼻子,摇着扇子说:“以前你不在,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挑上一挑,现在你在,自然是你去挑。你看我这般沈腰潘鬓,哪儿像你虎背熊腰、有使不完的力气,伤没好全,就整日练刀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自是知道御不凡是怕他出刀发劲、引动旧伤,故意支使他去挑水,也不再多话,将脏活累活全都揽下。二人平日,一人灌园莳花,一人担水练刀,在江湖血路波诡云谲的夹缝中,偷得几日清闲静好,真像过起了平静安宁的世外生活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侍弄了这些日子,光长叶不开花,真是愁煞人也!”御不凡放下手中的筷子,又出门去看院里的花草,“是肥料不够?还是水浇的太少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抱臂倚门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霞彩满天,夕阳的柔光照在御不凡身上,美好得近乎虚幻。漠刀绝尘暗道,如果御不凡不是天下封刀的一员,自己也未背负血海深仇,就这么两个人一直隐居下去,也未尝不可。漠刀绝尘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,可是此时他忽然生出一种浪漫的祈愿,希望时光停驻,将此刻化作永恒。他从怀中掏出叶笛,伴着余晖吹奏起来,御不凡回眸向他一望,不由粲然而笑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 这个笑容仿佛镌刻在了漠刀绝尘脑海中,在他梦中无数次的出现,令他的心脏又疼又痒地快速跳动。漠刀绝尘捂着胸口坐起身来,他觉得有某种暗涌的情感终于要澎湃而出,就像大坝后越涌越高的江水,终于要奔腾呼啸地跃过堤岸,生出席卷天地的惊涛骇浪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他走出房间,方在月下幽静的花圃中站定,蓦地闻到一股扑鼻的芬芳,竟是一朵夜昙花徐徐绽放、摇曳生姿。漠刀绝尘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,他没有回头,只缓缓道:“你看,花开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我伺候了这么久,第一次花开却被你看了去。”御不凡披着外衣站在他身边,未束的青丝蜿蜒衣上,在月下泛着幽幽的光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看着他清雅秀丽的侧脸,似乎听见另一朵花开在心口上的微响——一朵荒漠上最美的花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有花有月,怎可无酒?”御不凡从屋中提出两坛佳酿,与漠刀绝尘对饮。荒漠月下,花香酒香袭人欲醉,二人席地而坐,痛饮狂歌,漠刀绝尘的脸色越喝酒越是冷白,御不凡的面庞却是色如桃瓣,他打了个酒嗝,用手指弹着酒坛,曼声吟道: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。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?”沙场醉卧、刀口舔血,此处虽是世外,但是他们到底是江湖中人。江湖中人,波涛浪涌、漂泊无定,到底身不由己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这一夜,御不凡醉得很快,他醉倒在漠刀绝尘肩上,口中梦呓似的呢喃道:“绝尘... 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提着酒坛,坛中已经空了,他却听见呼啸汹涌的水声。漠刀绝尘伸出手去,虚虚环住御不凡的腰身,整条臂膀因为用力绷出一个僵硬的弧度,拳头捏紧放开、反复了十数次,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。终于,漠刀绝尘“嘟”地掷下酒坛,手臂一紧,把御不凡使劲揽入怀中,火热的唇也狠狠吻在了那颗盈盈的泪痣上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心里激荡的情感掀起滔天的巨浪,千堆雪滚滚涌出,像是九天银河倾泻红尘,一时间水烟漫溢,分不清今夕何夕、天上人间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漠刀绝尘在宿醉的头疼中幽幽醒转,御不凡已然离开了荒漠。这几日的时光犹如梦寐,总有些不真实的况味,漠刀绝尘背着刀走出房门,他也该再次踏上复仇之路。也许血仇得报之后,他们还能回来,漠刀绝尘心中默想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他穿过花圃时并没有发现,那朵洁白的昙花,其实已经萎谢了。


    (十三)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天都之战,三方联军大败,天下封刀假意归降罗喉,进献美人以施行刺杀之计。御不凡胞妹玉秋风胆识过人,自愿入贡天都,伺机暗杀罗喉。可惜,兵行险招、机关败露,玉秋风不欲连累众人,一口担下刺杀罪名,在众人眼前举掌自戕!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心肺痛彻,仍竭力自控,向天都来使恭敬道:“玉秋风乃在下胞妹,恳请将军赐还小妹尸身,让我安置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哼,这边要看武君肯不肯施舍你了!”天都来使张狂道:“你还不够格进入天都,在此慢慢等吧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独立荒野,秋风萧瑟、草木摇落,倍增伤情,玉秋风进入天都时,是御不凡亲自送嫁,钗头玉凤犹在,可正当芳华的亲妹已玉殒香消。直等到夕阳日落,天都来使这才归来,冷笑道:“想要尸体,就跪下来拿吧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是... ...”御不凡牙关紧咬,双膝跪落尘埃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来使得寸进尺,继而又说:“叩头谢恩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的额头绽出血色,他以头抵地道:“跪谢天恩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来使仰天大笑,将玉秋风的尸身掼在御不凡怀中,如弃敝屣。御不凡怀抱小妹尸身,回到天下封刀,他疲惫悲痛已极,再也掩饰不住,一腔悔恨无处宣泄、唯有借酒浇愁,烂醉在街头食肆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天落大雨,御不凡神志朦胧、泪亦如雨,突然之间,有人将他负在背上,在雨中缓缓而行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?”漠刀绝尘低声问道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哽咽着说:“...小妹,都是大哥无能,才会让你白白牺牲。大哥是废物、废物... 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感觉到温热的泪滴打在他脖颈上,烫得他心口生疼,“我说过,你不高兴,也不要躲在雨里哭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绝尘,”御不凡蹭了蹭他的鬓发,轻轻地说:“绝尘,我就知道你会回来... ...你说过我若无法走路,你一定会背我回去,你还记得吗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我当然记得。”漠刀绝尘一字一句地说,像是立下一个最郑重的誓言。


    (十四)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醒来时,打了好几个喷嚏,他蹙眉抱怨:“绝尘,我怎么会感冒了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坐在山洞的篝火旁,拨着火答道:“你喝醉了,天又下雨,我带你到此处避雨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不找个近处避雨,诶呦呦,我会被你害死啦!”御不凡捂着额头道:“我的头好痛,我的身体好不舒服,我要吃东西,我肚子好饿,气空力尽!”         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吃什么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眼珠一转,笑着说:“我要吃火鸡,要你亲手烤的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的火鸡烤得实在难以入口,到底还是御不凡准备了几样吃食。酒足饭饱后,他状若无意地问:“我喝醉的时候,有乱说什么吗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放下酒杯道:“没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绝尘,无论我说了什么,你都不要在意。专心你自己的事,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。”御不凡扭头看着他,跃动的篝火映得御不凡的眼睛分外明亮水润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没有答话,他凝视着御不凡的面庞,觉得世上再没有哪一个人,能如此令他心疼心动。握刀的手抚上御不凡的侧脸,拇指来回摩挲着那颗泪痣,漠刀绝尘双唇紧抿,他已经不能只将御不凡视为唯一的朋友,因为他已经成了他心念意中的人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一愣,随即笑着蹭了蹭漠刀绝尘的手心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个回应委实太过甜蜜动人,漠刀绝尘的胸口似乎如幼时一般,登时又被甜丝丝的棉花糖填得满涨。他一把搂过御不凡,小心翼翼地去吻他额头的伤口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低低笑道:“绝尘,你这是饱暖思淫欲么?”他口中虽这么说着,双手却已环住漠刀绝尘的肩膀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交缠的两人倒了下去,火光把缠绵的人影投射到石壁上,低低的喘息声飘出洞外,转瞬消散在漫天的风雨里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绝尘,你这算不算乘人之危?”御不凡背靠在漠刀绝尘宽阔的胸膛上,玩笑道:“算啦,像我这么大度的人,不会和你计较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牵起他的左手,温柔的在那细腻的掌心烙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,“计较吧,不凡。”十指交扣,漠刀绝尘在他耳边极认真的低声说:“千万别算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被漠刀绝尘呼出的热气和话语中的深情激得一抖,他翻了个身,耳垂滚烫、脸颊飞红,用额头抵着漠刀绝尘的肩膀道:“阿呆,真是阿呆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紧紧把他抱在怀里,像是抱着生命中最珍贵、最重要的一切。是啊,怎不是一切?青梅竹马的朋友、情真意切的爱人,御不凡是他的挚友更是挚爱,是他荒芜生命里的唯一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有人说,我可能是刀龙。”漠刀绝尘坐在冷掉的篝火旁,沉吟道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会发光的眼睛?”御不凡抚平衣领上的皱褶,用折扇挑起漠刀绝尘的下巴,“多少武林高手运功的时候,眼睛都会冒出精光,难道个个都是刀龙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点头道:“说的也是。”刀龙属于上天界,迟早是要离开苦境回归诗意天城的,他怎么可能是刀龙?他还要与御不凡一起返回荒漠的花圃,在那里看尽日升月落、花谢花开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笑道:“我也该回天下封刀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我陪你同去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了,你还有自己的事。”御不凡迈步走出山洞,轻吟诗号、飘然而去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望着他的背影,蓦然醒悟,这世间还有比血仇更重要的东西,要去守护。


    (十五)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荒漠狂沙走万里,孤寂天涯一人行。”漠刀绝尘踏入天下封刀,行动间带起滚滚沙尘,“这次对抗罗喉,由我一人主攻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绝尘,你怎会来此?”御不凡讶异道,他深知漠刀绝尘不喜与人共事,此次竟暗中追寻自己而来,主动加入围攻罗喉的队伍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深深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答话,转而向天下封刀的右护法暗武刀炎龙道:“对上罗喉,你,不够资格。”炎龙大怒,二人霎时对了一招,炎龙的手上瞬间献血淋漓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计划已定,众人各自布置,御不凡故意落后,向漠刀轻声道:“你呀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你答应过我,要保重性命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一怔,随后笑着说:“那是自然,你也同样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执拗道:“这是我们的约定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像我这么守信用的人,一辈子都不会忘却。”御不凡向他一笑,旋身步向危机四伏的战场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 刀剑无眼、杀机四伏,战阵瞬息万变,谁能夸口无敌?御不凡被黄泉银枪所伤、命在旦夕,幸而漠刀绝尘额上的荒漠神链有起死回生的功效,他忙运动全身生命之力,为御不凡疗伤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疼痛恍惚间,忽然看见一双幽蓝的眼睛,正是刀龙之眼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御不凡伤势已有好转,他急急道:“这是荒漠皇族的信物,怎可轻用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荒漠早已覆灭,皇族也不再存在了。”漠刀绝尘将额饰戴回,又看着他说:“你偷偷亲它的时候,它就属于你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诶呀,你!”御不凡撇着嘴道:“我也知道你偷偷亲我,还知道你去了天都之战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你如何知道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笑道:“因为闻到你身上的沙土味儿啦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假意咳嗽了两声,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窘迫的神色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!绝尘,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,是在无以为报,只有... ...” 御不凡站起身来,忽然凑在漠刀绝尘耳边悄声说:“以身相许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心口一热,紧紧握住他的手。在苍凉喋血的残阵中,这句耳语似乎是一句随口玩笑,又更像是隐秘而坚定的誓约。


    (十六)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江湖风波,杀人人杀,永无息止之日。御不凡的父亲玉刀爵惨死于天堂之萼手中,尸骨无存,在这世上,御不凡的亲人皆弃他而去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香烛纸钱,寄托的是生者的哀思,立在父亲与小妹的墓前,御不凡轻轻道:“终于,只剩我一个人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逝者已矣、再不可追,安慰何用?漠刀绝尘只道:“我会活下去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强颜笑道:“你呀,你真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我既已答应加入天下封刀,你又何必担忧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御不凡转过身,凝望着漠刀绝尘的眼睛,低声说:“绝尘,你跟我是不同的。你是被选上的人,具有某种天命,而我只是一名凡夫俗子... 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打断他道:“在我心里,你就是御不凡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“御不凡、御不凡,不过是自命不凡罢了。”御不凡眺望天际,他不知道上天界是什么地方,也不知道终将回到上天界的漠刀绝尘,是不是还会记得苦境的御不凡,“如果我死了,绝尘,你一定要将我带回荒漠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心头剧痛,他想看清御不凡眼中的情绪,却见那双明亮的眼睛被低垂的睫毛遮住了大半,眼角的泪痣竟也黯淡了下来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他们希望将尸体留在中土,而我,我希望回到我今生最怀念的地方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御不凡!”漠刀绝尘低吼着将御不凡拥入怀中,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样丧气的话,绞得他整颗心都碎成了一滩滩模糊不清的血肉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绝尘,你千万别忘了我。御不凡靠在他肩上,心中默默道。他忽而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,这才想起来,这是他俩幼年离别前他曾说过的话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二人心头,厄运如同疯魔乱舞,它的降临大都骤然而仓促,生关死劫、谁能悟透?渺小的凡人怎能抵抗天意无情的蹉跎和玩弄?


            雨又落了下来,在这场狂暴的风雨中,他们无法窥知既定的结局,也听不见神灵悠长的叹息,唯有把握此刻,在大雨中再一次倾力相拥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漠刀绝尘紧紧抱着他生命中的唯一,可是无论他握刀的手有多么强大坚定,也止不住落雨,更无法扭转呼啸而来的命运。


     

    霹雳漠御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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