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单衫杏子红

挖坟请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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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游龙戏凤 第七章·锦屏忒看韶光贱

    第七章 锦屏忒看韶光贱


          谈无欲十六岁那年的夏天热的出奇,六月里京城的天儿跟下了火一样,酷热难当。

          素还真这年十八岁,嗓子倒了仓,正吃药调养着、暂时不能登台,谈无欲亦不想和他人搭戏,除了偶尔去唱些青衣大戏外,多待在屋里看书写字、琢磨唱腔。按说,谈无欲和科班是签了卖身契的,唱或不唱他自己说了并不算数,可是碍于日月才子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望,还有素还真少东家的面子,班里众人也不敢强迫他,何况就算他只唱青衣挑大梁的戏,也足够班里赚得盆满钵满了。班里的学徒们私下戏称他是“谈二东家”,小兰香听了冷笑道,哪里是二东家,都是些没见识的崽子,人家可是少奶奶!一旁的小喜福嬉皮笑脸地斥他卖得好一手山西陈醋。


          这天,素还真自掏腰包给戏班众人买了冰坨子消暑,又亲自送到各人屋里,一圈溜下来,最后来至谈无欲屋里时,已是午后时分了。他挑开门帘进了屋,见谈无欲穿着雪白的亵衣亵裤,外罩着梅子青的睡袍正卧在床上小憩,手里还握着本书。素还真轻手轻脚地挨过去,从他师弟手里把书接过来,低头一看,正是《庄子》秋水一篇。是时,屋外炎阳高悬、暑热蒸蒸,可是在这屋里对着这么个人、看着这么本书,素还真只觉得好似身在广寒、满身焦燥尽皆消散。他心里爱得不行,忍不住也脱了鞋凑上床去。

          “素还真...这大热天,你也不嫌腻歪得慌...”谈无欲眼都懒得睁,迷迷糊糊地一边抱怨一边向床里挪。

           素还真极自然地伸手揽住他师弟的腰,触手的丝绸睡袍凉飕飕的,直让人舒爽到心坎里,他忍不住叹道:“你这儿像个雪洞似的,哪儿会热呢?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哼...”谈无欲顺势把头枕在素还真肩上,手搭在他胸口,朦朦胧胧地嘀咕:“送个冰,衣服都晒烫了,谁还不会自己买,要你去充好人...”

          “无欲心疼了,嗯?”素还真贼兮兮的笑着问。

          “去你的吧!”谈无欲一推他的胸口欲翻过身去不理他,却被素还真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,只能作罢。眯了一会儿又问道:“对了,你的嗓子怎么样了?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好了?”谈无欲闻言一惊,赶紧撑起身子,瞪大眼睛盯着他看。

          “不信?不信我唱几句给你听!”素还真清了清嗓子,煞有介事地唱道:“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,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,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,跟随着小红娘你就能见到她。”小花旦的小嗓让他唱的支离破碎,真个叫荒腔走板,嗓子哑得像扯锯条、令人不忍卒听。

           谈无欲听了头三个字儿后就皱着眉伸手去捂他的嘴,却让素还真左躲右闪唱了半段,且还要再往下接着唱:“可算是一段风流...”终是谈无欲忍无可忍地搬住他的头,狠狠亲了上去,这才让公鸭嗓的小红娘闭了嘴。

         “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个儿的嗓子?”还没等素还真仔细享受,谈无欲抬起头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,“倒仓对唱戏的来说就是鬼门关,多少人毁在这上头!多少人好不容易成了角儿,倒仓坏了嗓子,又只能跑龙套?”

           素还真嘿嘿一乐,觉得师弟像只麻爪儿的猫一样可爱,伸手胡噜了胡噜他的头发道:“还说不心疼?瞧你急成这样。”

          “我心疼你?你特招人爱是不是?”谈无欲用力拨开在头顶作怪的手爪子,冷笑着说:“是啦,素大公子不指着这碗饭吃,不能唱了也不在乎!若是素公子不惜得吃这碗戏饭,请您趁早告诉我,我好找旁的人搭伙儿,别平白耽搁着。您说得对,我是卖给你们家的,还得唱戏、还得营生呢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见谈无欲真急了,连连赔礼:“师弟,都是我的错、是我胡闹!嗨,我本来就想逗你一乐,马屁没拍好、得,拍马蹄子上了!”他用手在谈无欲背上安慰似的上上下下的摩挲,又在腰间来回轻抚,“咱现在就去把卖身契撕了,赶明儿咱就自己挑一班,你挂头牌,我给你唱二路老生、扫边老生、跑龙套子都行,你可千万别不要师兄!”

           谈无欲本就是为他担心,此时见他软语温言的告罪,心里早消了气,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,可又张不开嘴来道歉,只得伸手搂了素还真的脖子,把头倚在他胸前柔声说:“谁敢不要你呢...卖身契就放在班主那儿吧,反正这一两年也就到期了,我没什么花销,唱戏的包银只当是孝敬师傅们了吧。”

         “无欲无欲,你还真是人如其名。”素还真见他靠在自己胸口,顿时身子骨都要酥了,“我和你拿一样多的包银,现在都能在西直门买个小院儿了,这么多钱你就轻轻巧巧一句孝敬师傅,真豪气、真潇洒!”

         “身外之物...”谈无欲觉得困意又滚滚而来,他蹭了蹭素还真的胸口小声说:“睡一会儿吧...”

         “嗯,睡吧。”苦夏的午后抱着师弟在冰堆里困觉,素还真觉得就是让他当皇上也不换,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这一觉直睡到晚饭的点儿,谈无欲半梦半醒间,觉得有只手从身后探进亵衣来摸他,温热的手掌先在光滑的背上流连,又缓缓向下贴在敏感的腰侧揉捏,一来二去给他抚弄得浑身又软又麻、像要化成一汪水,忍不住睁开眼睛、埋怨出声:“嗯...素还真,你睡醒了就来糟害我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见他醒了,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说:“无欲,我刚才做梦,梦到一首诗,你给评评:人人避暑走如狂,唯有师弟不出房。非是房中无热到,玉骨冰肌自生凉。”

          “你...嗯...可别糟改白居易了。”谈无欲羞得耳朵都红了,把脸埋在素还真肩膀上,颤声道:“青天白日的,你别...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别什么?”素还真用食指在他背上画圈,还沿着撩人的背脊曲线上上下下的划拉,“青天白日不行,那咱们再等会儿,太阳这就下山了......”

          “诶呦呦,我来得不巧了?”公孙月以扇掩唇,一双美目滴溜溜的在谈无欲床上转了个圈,这才故作惊讶的扭过身去。

          “是阿月!”谈无欲吃了一惊,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被素还真紧紧箍住腰,只能就着这姿势颇为抱歉的说:“麻烦阿月到游廊等我,我收拾一下就去找你。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好、好,素老板就不要一起来了,我怕他生吞了我!”公孙月极开怀的笑了几声,慢悠悠的走远了。

          “起开,我要换衣服。”谈无欲用手拍了拍他师兄满是郁闷的脸,素还真不情不愿的松开手,直勾勾地盯着谈无欲穿衣服的背影不说话、也不动弹。谈无欲从穿衣镜的反光中看到他的神色,不由暗自好笑,换好了黛蓝色的长衫,又走到床边坐下、脸贴脸的问他:“不高兴了?”他俩挨得那么近,鼻息相闻、唇齿欲接,谈无欲衣服上甜丝丝的熏香味儿令人沉醉,眼睛里的盈盈情致更分明是在诱哄素还真吻他,可素还真刚一动,他却反而扭身躲开了。“素还真,来日方长。”谈无欲站在门边笑得特别灿烂,“我可还小呢!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学坏了、学坏了!”素还真咬牙切齿的瞪着飘动的门帘自言自语,扭过脸在谈无欲的枕头上凶狠的亲了一口。

          

          “阿月,让你见笑了。”谈无欲来至游廊,向公孙月拱了拱手。

          “你跟我还要说这些话,无欲,太见外了吧!”公孙月仍作男装打扮,穿了一袭枫红色的长衫,头上压着一顶精致小帽,飒爽又漂亮,“今年这天儿真邪乎,京城比上海还热!本说避不了暑好歹能听听你们的戏,怎么着,那位的嗓子倒了?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可不是,好几个月了,也不见好。”谈无欲蹙着眉道:“要不回头你在上海问问,看看西医有没有法子?”

          “嘿,你对他可真没谁了!从来也不见你为自己的事儿托我,全是为他!”

          “谁是为他,我嫌他还来不及,拖累得我也唱不成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俩人正说着,突然间见一团红火从小院门口撞了进来,“诶呦,他还真找来了!”公孙月把扇子阖上,往手掌上啪的一拍。

          “阿月仔,侬哪能在这?阿拉寻侬老多辰光了!伊啥人啊?”人虽未至,声已先闻,谈无欲远远只见来人穿着火红的长衫,上面用金线满绣着牡丹蝴蝶,更奇的是他一头高高束起的长发和衣服上的金线是一样颜色,两相映衬、更是夺目,在酷夏的傍晚映着夕阳,好似整个人要烧起来了一般,待人奔至近处,再去看他的面目,一双蓝眸亮似寒星,又长又卷的睫毛也是金色的,扑闪间好似蝴蝶飞舞。来人操着一口道地的吴侬软语,却是个极俊美的洋人。

           “他是我的好友谈无欲,无欲,这是蠢...蝴蝶君。”公孙月笑着引见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蝴蝶君一双利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谈无欲,好似要用眼神把他分尸了一般,“谈无欲,顶好的名字,对阿月伐要有念头、伐要有想法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谬赞了,”谈无欲也不恼,仍是神色淡然地说:“依在下之见,蝴蝶君才是好名字,招蜂引蝶,一听就风流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勿瞎讲!欢喜我的人蛮多,但是除脱阿月,我一只也勿要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呦,我说今儿怎么喜鹊喳喳叫呢,想是有贵客来了?”正闹着,素还真施施然走了过来,笑着向公孙月和蝴蝶君行礼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阿月仔,哪能还有个男人!”蝴蝶君见公孙月身边的男子个顶个的俊,急得炸了毛,“这屋里是伐是还有四五个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你别给我丢人了,这是素还真,无欲的师兄。”公孙月又展开扇子,颇无奈的遮住半边脸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侬好,”蝴蝶君没好气的打招呼,琢磨着给“情敌”一个下马威:“我是巴特弗莱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噗嗤乐了,“巴特弗莱?当爷们不懂洋文,不就是花园里飞的扑棱蛾子吗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京城人心都坏脱了,阿月阿拉回上海啦,回上海我给侬炒小菜吃!”蝴蝶君见好的歹的都说不赢,又急又气一脸委屈,拉着公孙月的衣袖左摇右晃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侬摆这媳妇脸给宁个看,”公孙月用扇子敲掉蝴蝶君的手,“要回侬自己回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,还请蝴蝶君自行回转上海,”素还真见蝴蝶君特招人逗,更存了作弄的心思,“公孙公子还真是不能走,过几天得赏脸给咱唱个压轴戏,二进宫的徐延昭,铜锤花脸的本家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哎呦!这敢情好!”一听唱戏,公孙月立刻来了劲头,撇开蝴蝶君仔细询问:“谁的李艳妃、谁的杨波?不是好角儿我可不唱,这戏讲究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您挑人,自然是师弟的李艳妃,在下的杨波。”素还真挑眉一笑道:“还得拜托您帮衬着我俩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真行啊,素老板,合着这么些天您都是跟家躲清闲,韬光养晦呢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正所谓是:偷得浮生半日闲,小窗怀抱玉人眠。一枕浓睡鸳衾软,不羡灵山有飞仙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正什么所谓,都是你自己胡诌的,跟《古今人物通考》一样是杜撰。”谈无欲脸上发烧,又见公孙月笑得十分了然,更是发窘,忙岔开话题:“素老板再开金嗓,班里怎么都得风光大办一场,咱们先合计合计都唱哪几出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压轴就是咱三的《二进宫》,大轴、没得说当然是你我的《武家坡》,前面呢,就《秋胡戏妻》、《游龙戏凤》、《汾河湾》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谈无欲木着脸没言声,倒是公孙月笑得打跌,边笑边说:“这是要干什么,想是这几个月憋得够呛,得一次够本的调戏回来?秋胡调戏罗敷女、正德调戏李凤姐、薛仁贵调戏柳迎春、薛平贵调戏王宝钏,难为你一下想出这么多!只有杨波和李艳妃不是夫妻俩,倒是为了就和我碍着你们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要不杨波找旁人唱,让他扮晏驾的老皇上,凑个齐整!这跟台上过的哪门子瘾!”谈无欲没好气的睨素还真一眼,“说真格的,唱这么多生旦对儿戏,不如前面唱一整出《四郎探母》,还是以你为主,我唱铁镜公主托着你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不好不好,我几个月没唱了,台上要是看不见师弟、心里发慌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要不就唱整出的《梅龙镇》,《游龙戏凤》还暗嵌了你俩的表字,无欲的花旦也不抢你的戏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侬哪能聊上了,”蝴蝶君见他三人讨论得热火朝天,赶紧插口道:“阿拉也能唱,伊个《二进宫》的花脸有无有嘎子婆?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哈,这出戏里倒是有徐延昭的闺女,怎么着,您来这个?”素还真嬉笑着说。

           “囡儿...”蝴蝶君没听出素还真是在逗他,还真动起了心思。

           “诶呦,就他那弄堂味儿,可别给我扯闲篇儿了!”公孙月用扇柄敲了敲蝴蝶君的脑袋,“到时候徐小姐举着剑一亮相,张嘴就是:侬啥宁?底下观众不得笑掉大牙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四人边笑边聊,直说到日沉月升才觉得腹中饥饿,又一起去了丰泽园用饭,甚晚才散。 
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今儿这台戏,没得说,京城里的这个,头一份儿!”一个老戏迷举着大拇指眉飞色舞的跟边上的人说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是!最好的角儿、最好的文武场、最好的行头,听说戏迷送的礼和花把后台都堆满了!”这人砸吧着嘴接着说:“这兵荒马乱的,我只盼着仗别打到京里来、还能听两位角儿唱戏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嘿,人生在世如春梦,咱们啊,且自开怀吧!”老戏迷晃了晃脑袋,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散去了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少东家,贺仪都盘点好了,有几份贵人送的大礼您还得亲自过目。”管账的老李把礼单送到后台的扮房,谈素二人刚卸过妆,正在吃茶歇息,“还有几份礼,写的是送给您二位,我让伙计抬了来,请谈老板上眼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话儿说的,你的场子倒有人送礼给我。”谈无欲诧异的站了起来,接过礼单对着礼物翻瞧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就是我,我不就是你,分那么清楚干什么。”挥了挥手让老李退下,素还真凑到谈无欲背后,把头搁在他肩上一起看礼单,“诶呦,这可都是谈老板的铁杆戏迷啊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我平日不见外客,也不和京里的贵胄们交际,你倒给我说说这都是谁?”谈无欲把礼单往素还真手里一塞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遵旨!”素还真从第一条开始念,“儒门天下赠日月才子点翠头面一匣、唐寅玉柄折扇两把、古剑一对、六十四朵花雉翎四对。龙宿真是大手笔,送的都是有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,而且这头面、古剑、翎子分明就是送你,说得好听赠日月才子,我最多就混把折扇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想这龙宿是个富豪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,儒门天下看起来好像西泠印社似的是个文人雅集,其实是个势力颇大的组织,什么生意都做,钱赚的海了去了。疏楼龙宿是儒门的领袖,在各地都有别馆,那建得、跟皇上的行宫似的!幸亏他最近迷上了个天桥卖把势的老道,要不我还真不放心你。”素还真扭头在谈无欲脸上亲了一口,接着念道:“京津卫戍区师长苍,赠日月才子龙凤和鸣古琴一对,琴谱两册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诶呦,好风雅!”谈无欲喜不自胜,赶紧去翻看琴谱,“正是我想要的那本,找了好些地儿都没有,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寻来的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哼,这心思下得多,礼自然能送到你心尖儿上。”素还真转过身去喝了口茶,又接着念:“柳飘絮尹秋君赠谈凤卿谈老板珐琅掐丝美人瓶一对,嘿,直接没提我的事儿!师弟啊,了不起,这人都让你降服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柳飘絮听着耳熟,是写剧评的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柳飘絮是他的笔名,这人是当下风头正健的大记者,文笔犀利、说话不饶人。偶尔也写剧评,把梨园这票人骂了个遍,没几个能入他的眼,估计唯一没骂过的就是你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哦?也骂过你?怎么说的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台下面如冠玉,台上老气横秋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好词儿啊!说你唱戏老到。”谈无欲把琴谱放下,扭头看向素还真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下文呢,”素还真接着说,“台下道貌岸然,台上溜奸耍滑。唯与谈老板合作,珠联璧合、倾尽全力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妙啊妙啊,他倒像是认识你一样!”谈无欲抚掌而笑,“还有吗,接着念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个,不念也罢。”素还真把礼单一阖,扔在桌上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耍什么少爷脾气,快念!你不念,难道我不会自己看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不情不愿、哼哼唧唧的说:“百草药庐慕少艾赠凤卿百年老山参十支,灵芝两对。这风流大少的心眼也忒活泛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,难道你肾虚心劳,得吃人参灵芝的补补,偏生人家没送你?”谈无欲走到他身边问道:“这是哪里来的邪火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“看见你我就有邪火儿,”素还真猛地发力把他摁在墙上一顿乱啃,边亲边念叨:“早晚让你知道谁肾虚...”谈无欲被他亲的如昏如醉、筋骨酥麻,双手搭在素还真的肩膀上才勉强撑住身子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无欲,我帮你备回礼给他们,咱不欠他们的人情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嗯...行...”谈无欲喘着气点头,然后又被使劲吻住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无欲,有人下帖子请你、你也别去,我去应酬就行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好...不去...哪儿也不去...”俩人吻得难解难分,像两股糖要扭到一处去,说不尽的风情旖旎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 烈火烹油、鲜花着锦,莫忘盛筵必散;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柔情蜜爱、你侬我侬,终是一晌贪欢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方喜荣华正好,却恨无常又到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




    一章比一章腻歪的撒糖终于洒到了顶,大家的牙还好吗!写了阿月没写蝴蝶觉得心不整,赶紧也让他出场啦,这周特别勤快!

    七章写了这俩从相遇到成名的过程,到此处他俩也真是好到顶了,不管是感情还是“艺术”,台上演一对儿,台下也像对小夫妻似的腻着,年纪轻轻名动京华,前程似锦。就像剧里日月联手干掉欧阳上智的时候似的,谁知道他们之后会反目呢?看上去风光无限,其实很多事都是寒海冰川、隐而未发。

    好吧,LZ承认其实就是没写够还要编下文啦!!!真是的!深沉不过三秒!

    下文会有个转折,糖吃太多也要调剂,吃点酸的开开胃嘛!

    鞠躬谢谢大家一直的鼓励!


     

    日月霹雳素还真谈无欲公孙月蝴蝶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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