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单衫杏子红

挖坟请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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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镇魂【日月】(完)

    写在前面:桂花的花语是永伴佳人。




        山抹愁云,天连衰草,秋色凄凄。

        此地百年前也算是个武林胜地,只是随着主人的退隐,无欲天之名也甚少有人知道了。素还真身负长剑、手持拂尘快步而行,走过刻有无欲天三字的斑驳界碑,越过早已破败不堪的竹亭,奔过荒烟蔓草的花园,直直向后山而来。山间浓雾弥漫,森森然令人透骨生寒,素还真足踏七星罡步走进浓雾迷障,熟练地左旋右转突入阵中。连破三阵后,他以足尖点地欲跃至生门破关而出,却蓦然发现生门被人转成了死门,落地便是万箭穿心。他一路上凝然的脸色这才一缓,当此危急之时竟笑道一声:“来的妙!”左足尖在右足尖上一点,斜斜掠出,稳稳落在杜门上。惊觉、变招、计算皆在电光火石之间,素还真面露微笑、负手而立,阵法急速旋转,杜门果然便是新阵的生门。轰然一声,一处洞天悠悠然显露出来。

        此时已是月上柳梢,一轮圆月被墨蓝的天穹捧出,照得人间世一片澄明清净。这处洞天的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青石,青石上插着一把剑。素还真望向这剑,见它已有一半没入石中,露出的一半剑身被月光一照、雪亮逼人,剑身底部用古篆镌着“镇魂”二字。素还真盯着它看了一会儿,突然双目发红,运足元功向青石上拍去,这一掌力愈千钧,多少魔枭贼首丧命其下,就是拍到泰山上,也要泰山摇上三摇。可这千钧之掌拍青石上,却像是泥牛入海,别说石屑崩飞、就连细小的裂痕都没有一条。素还真又发了几掌,还是无用,他心里闷痛不已,又发力去拔剑。这剑更是邪门,薄薄的剑身看似一拗即断,实则难撼如山,任素还真使劲浑身解数,这剑就是难从石里拔出半分。素还真双手的虎口都被这剑的剑气割得鲜血直流,他还是不放弃,执拗的反复运力去拔,镇魂的剑身贱上他的鲜血、更显得妖异骇人。

        “素还真,”突然有人出声道:“你来啦。”声音很平淡,像是和一个时常见面的朋友打招呼,像是毫不以素还真着魔似的行为为异。

         素还真闻言一愣,眸中血色渐消,他垂下广袖掩住满是鲜血的双手,转身笑道:“师弟,我来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谈无欲站在远处,宽袍大袖被风吹的飒飒而动,他的脸色极白、被月光一照更显得有些惨然,像是月下的一缕游魂。“我还以为你死在阵里了,”谈无欲的脸上仍带着招牌式的讥诮笑意,他走到素还真身侧,用指尖沾了点镇魂剑上的鲜血,“又何苦和它较劲?”

        “已经没入石中一半了...”

        谈无欲瞥了素还真一眼,把指尖上的血胡乱抹在素还真衣襟上,“我知道,我又不瞎。”他叹了口气又道:“世间万物,都有定数。”

        素还真没答话,二人就这么在月下相对、默默而立。这一站直好似从垂髫童子站成翩翩年少、从青丝覆额站成霜发如雪,半斗坪、无欲天、翠环山、琉璃仙境,一点一滴、一颦一笑,往事千端都凝成心潮涌动。

        “无欲,我...”素还真的话还没说完,已被谈无欲捂住了嘴。二人视线胶着,忽又觉得什么都不必再说。谈无欲极慢的把唇一点点贴在自己的手背上,月光照在他抖动的睫毛上,像一对翩飞的蝶。一个似是而非的吻,尤似是奄奄一息的两只兽、只能互相舔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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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日月霹雳谈无欲素还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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