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单衫杏子红

挖坟请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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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马后桃花马前雪 【日月/魔谈】(一)落雁

    这是一个题材原罪的脑洞,雷点多到数不清,只写一个断章。

    古代架空,地理、职官、风俗一律胡写。




    (一)落雁

           

             长烟暮云,落日孤城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落雁关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,关山重叠归藏其后,莽原千里自此而始,雄关踞守国门,是中原北方最稳固的屏障。塞北的劲风将旌旗吹得猎猎作响,紫缎大旗上金灿灿的“曌”字迎风招展,素还真站在皇旗下,眼望夕阳、沉默不语。他年纪虽轻,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帝王,攘外安内、城府深沉,他不言语,他身后侍立的人也都不敢说话,君心难测。大总管屈仕途望着素还真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的背影,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孤独,他们只能跟随他,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,就像碌碌的世人不懂神佛的静默。戍角吹寒,偶有一两声孤雁哀鸣,更显得此情此景苍凉辽阔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熊熊如火的残阳映在素还真眼眸里,一如天禄阁彻夜不息的烛焰... ...多少个深夜,他们挑灯论辩、谋划计算,高高低低的蜡烛照得一殿通明,红色的蜡油淌了满地。更深夜静,侍立在殿外的小太监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,而殿内的二人仍在探讨不休。

          “武胜,紫荆,函谷,落雁,是为天下四关,”谈无欲把四枚水晶算筹摆在地图上,点着北方的一处关隘道:“其中尤以落雁关最为险要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盘膝坐在他身边,二人并头看着铺展在地上的疆域图,“落雁关背靠重山,面朝沃野,确实易守难攻。依仗此处地势,驻兵三千即可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谈无欲斜睨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驻兵三千?你只想着守,就没想过攻?此处虽可谓大曌北方屏障,可也是征伐漠北的必由之路,到时候北蛮只须派一大将守住这里,你有多少兵也出不了关,那才真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呢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蹙眉沉吟道:“内患未平,外敌环伺,能守成已是不易,哪里还有余裕去攻?”

          “你何必与我装蒜?”谈无欲伸手将地上星罗棋布的算筹一一收起,手与水晶一般的剔透晶莹,“三年不平内患,五年不清外敌,你这皇帝也不必做了...草原部族各自为营、未及一统,阴山以北良马牛羊无数,你能放着这块肥肉不要?”他转过身指着素还真的心口,低低道:“你这里想的什么,我一清二楚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心头火热,一把握住他的手,二人十指紧扣坐在巨大的地图上,都看见对方眼睛中闪烁的明光火焰,谁都没再说话,也什么都不必再说。万丈雄心都隐没在沉沉的眸光中,酝酿深藏,在幽暗的岁月里,只有彼此能知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深宫重阙在沉沉夜色中像一只蛰伏的凶兽,多少人葬身其腹,尸骨的渣滓筑成了金殿,皇宫里的哪一块砖上不沾着血?这里看上去辉煌耀目,宛如天宫仙阁,实际上却是一步一尸、游魂遍布,血迹被金粉掩盖、朽骨被砌入椒墙。皇位如同针毡、玉粒金莼噎满咽喉,即位之初的少年天子拖拽着沉重的帝国在风雨飘摇中挣扎前行,四面楚歌中有人紧紧回握住他的手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坐困愁城,怀想天下,何其幸甚有你!

    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用拇指来回磨蹭那白皙的手背,倾身吻了吻谈无欲的脸颊,嘴唇逡巡着,又亲了亲他单薄柔软的唇瓣。舌尖叩开唇齿,勾缠舔吮、缱绻缠绵,谈无欲的脸上泛起薄红,他闭上眼睛,伸手环住了素还真的肩膀。烛影摇曳,两个人纠缠着倒在江山图卷上,谈无欲的长发在山川草原上辗转蜿蜒,素还真恍惚间觉得,他的长发,仿佛就是山河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年光流转,素还真终于来到落雁关上,大权在握、雄兵百万,只待荡平塞北、一统天下,成千古未竟之功业,这是何等的峥嵘奋武!素还真曾无数次想象过挥师塞北的情景,大漠孤烟、长河落日,独立雄关,或是雄姿英发、或是苍凉悲戚,可他从没想过,谈无欲会不在他身边。原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,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离散了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蓦地,地动之声远远传来,城楼上的人吃了一惊,忙极目向北方眺望,只见滚滚烟尘中,一杆大纛刺破苍穹,数百骑奔腾如虎,马上骑手一色的黑毡大氅,似潮水般席卷而来。落日熔金,骏马四蹄翻飞与残阳相应、熠熠生辉,每匹马的蹄铁竟都是纯金打造,精光耀目、更显辉煌,宛如神兵天降!号角声由远而近,这数百骑在驰骋中齐声作歌:

             “天苍苍,地茫茫,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生尽欢,死何妨?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金樽醉沙场,挽弓射天狼,
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血浸原上草,白骨葬大荒!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这战歌...是虎牙骑!”落雁关守将惊道:“相传虎牙骑项上都佩戴着一枚虎牙缀饰,是他们猎虎的证明。虎牙五百骑人人皆能伏虎 ,以一当十,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... ...虎牙骑是魔君的卫队,可魔君金帐在极北方,又怎会到此?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屈仕途嘟囔道:“魔君?这称号就透着一股邪性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“屈大总管有所不知 ,魔君原叫阎魔旱魃,嗨、其实连阎魔旱魃都是旁人因他的悍勇而起的外号。他本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奴隶,可是天生神力、勇武非凡,他杀了部族的首领,自己成了一方霸主,近些年更是不得了,征伐各部,成了草原上公认的王。你看那大纛上的九条狼尾,就代表塞北九部都向他臣服,草原上的人称他腾格里,就是天神的意思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在豪迈慷慨的歌声中,五百骑分成两翼,从中纵出一人一骑,奔驰在马阵之前,众人见他驰出,不免纷纷呼喝欢叫,无限敬仰崇拜。虎牙骑各个都是蛮族的精壮汉子,可他仍如卓立鸡群、高大雄健,连他所骑的马都比旁人高上一头,人似虎、马如龙,其矫健精神、恣肆豪情更不必说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道:“此人想必就是阎魔旱魃了。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他话音未落,骑阵中忽又跃出一骑,不近不远的跟随在阎魔旱魃之后,无论魔君的骏马如何疾速飞驰,这一骑却能不被甩落分毫,就像大鹏身后的白鹤,一任鹏鸟掀起风浪漩涡,白鹤仍意态娴雅的紧随其后。虎牙骑见此,更是欢呼不息,号角声震动四野,众人纷纷扬鞭高喊:“别亚!别亚!别亚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素还真眉心一跳,倏然旋身喝问:“他是谁?!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落雁关守将见一直面目温和的君王霍然变色,吓得“噗通”跪倒,他大大张着嘴,半晌后才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,“臣、臣不知...”他哆哆嗦嗦的又赶忙道:“听他们叫他别亚,别亚是、是蛮教中月神的名字... ...”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月神... ...月神!素还真的拳头攥得发白,狠狠砸在城墙上。
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日落月升,夜色笼罩大地。关内关外,屯兵数万,寂夜里却只有刁斗声与马嘶声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戍卫边关的老兵皱了皱鼻子,风里隐隐传来兵戈的铁锈味儿。

             大战在即。


           《大曌纪年》:文帝箫韶三年,帝亲征塞北 ,昆仑汗率虎牙骑阻帝于落雁关,史称塞北会战。








    大家咋不猜猜无欲的身份?哈哈哈哈哈哈

    不是军师丞相谋臣什么........🤦‍♂️

    也不是兄弟........🤦‍♂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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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马后桃花马前雪 【日月/魔谈】(一)落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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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马后桃花马前雪 【日月/魔谈】(三)归人

    马后桃花马前雪 【日月/魔谈】(四)出关【完】
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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