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单衫杏子红

挖坟请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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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个激进党的产生

    真实事件改编。

    三公子和山人的对话,还原度百分之九十,好多话都是我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。

    不知道这种搓火的对话,大家能坚持到哪一句🤷‍♂️。




    夜雨,小船。

    烛光摇曳,几个人围坐一起,电闪雷鸣,飘摇的乌篷船随时有倾覆之危。

    “情况很不好,”为首的人面色凝重,“反对我们的声音很多。”

    “新兴事物,是必遭旧势力反对的,这是革命必然之路。”

    “旧势力根深蒂固,上次的抵制浪潮你们也看见了,我们支撑得实在辛苦...”这人揉了揉眉心,顿了顿又道:“当务之急,我们应该把能团结的力量都团结起来,只要是对我们没那么反感的,都该拉拢团结。”

    “上次的事你也看到了,反对的人多、支持的人少,旧势力家大业大,哪儿还有能团结的人?”

    众人陷入了沉默,烛光照在他们脸上,愁云惨淡。

    “有一个人。”为首的人忽然说,他双眼一亮。

    其余的人忙追问道:“是谁?”

    “三公子。”

    “三公子?”说话的人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,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?他可是旧势力旗帜鲜明的支持者。”

    “他算是旧势力中的温和派吧,最起码他没有直接跳出来反对批判我们。”为首的人接着道:“谁去和他谈谈?最好让他作出保证,不与我们为敌。”

    “我去吧,我曾经和他说过两句话,”这人的代号叫山人,是组织中的一员干将,“我以前旁敲侧击地问过他,他也说过,不会成为一个激进党。”

    “很好,山人,那么就由你去和三公子好好谈谈,让他不要对我们抱有敌意,毕竟我们有的人,以前也曾去他家吃过饭,买卖不成仁义在嘛!”


    三公馆地处露芙租界。

    三公子年纪大了,爱清静。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市中心定居,可是他这个人脑生反骨,对于所有“约定俗成”、“板上钉钉”都不屑一顾,还要嘲讽、鄙夷之。市中心物论嘈杂,三天两头能看见有人被钉在耻辱架上游街示众丢菜叶,他不耐烦,便移居他处。

    三公馆灯火通明,庭前日夜摆着流水席。有的人吃不惯,骂骂咧咧、掷箸而去;有的人即使饿得脱形,口中还是说着“饿死是小,ooc是大”;还有的人诧异而过,不由念叨:“为什么要吃饭呢?只要再回去看一遍红宝书,根本就不需要吃粮”。

    三公子并不在意,任他们停停走走。说实话,流水席上的菜肴,无论是素菜荤菜、大菜小菜,每一粒米、每一滴油,都是三公子自己挣出来的,若有人捏着鼻子摁头强吃,吃完还要挑挑拣拣、说三道四、喝奶骂娘,三公子还觉得浪费了心血,不如喂了狗去。

    三公子做流水席不过是为自娱自乐,合则来、不合则去,正有一批食客觉得他的手艺凑合,便常来访三公馆,主客时常聊天逗趣、把酒言欢,倒也十分自在快活。


    这日,山人来访。

    三公子虽然知道山人已有了新的组织,不过他对党派纷争向来厌倦,也依然开门请山人入内。

    山人见了三公子,劈头就是一句:“xx,可是你朋友?”

    三公子闻言一愣,xx确乎是三公子的好友,也是上次运动中反对山人党派的旗手,三公子虽未参与运动,但也有所耳闻。三公子知他话中有话,斟酌后答淡淡道:“是,他是我朋友。”

    “哈!”山人冷笑一声,“你高兴就好。”

    “什么意思?”三公子眉头微皱,顿了顿又道:“这种暗示我听不懂。”

    “没什么意思,”山人耸了耸肩,“我就想祝你快快乐乐。”

    三公子觉得他的话阴阳怪气、意有所指,但还是强忍着怒气解释道:“人的朋友很多,干某些事的时候、找某些朋友。其他的事,就算是朋友,也得彼此尊重,手不用太长。”

    “哦,你高兴就好。”山人无所谓似的说:“我不懂你要暗示什么,我真的就想祝你快快乐乐。”

    “原来‘你高兴就好’等于‘祝你快快乐乐’,倒是我不懂了。”三公子“笃”地放下茶杯,“你祝我快快乐乐,又为什么提我朋友?我不懂这个逻辑关系。”

    三公子心中不由暗骂:装什么孙子!无聊至极!

    山人接着道:“我本来问你一句那个人是不是你朋友,结果你让我手别伸太长,莫非你是觉得我要来管你交朋友?”

    三公子闻言,怒极反笑,山人一上门,他就知道事情绕不过党派纷争,但是如此理直气壮、胡搅蛮缠,还是令三公子瞠目。

    三公子笑了半天,才道:“好吧,这次来访有什么事,你说吧。”

    “放心,”山人极大度地摆摆手说,“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党派。”

    三公子更乐,我什么党派你不知道?说什么场面话!此时三公子心中,猎奇之心更胜于愤怒,便耐着性子听山人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来。

    山人铺垫许久,终于大义凛然地说道:“答应我、像尔康答应紫薇一样答应我,别变成偏激党好吗!”

    三公子爆笑出声,他想起之前山人就曾说过这话,亦是铺垫了一车的话,临了也是一句:“像尔康答应紫薇一样答应我,别变成偏激党好吗!”三公子当时就心中发笑,这是演哪门子琼瑶剧啊!

    三公子笑着说:“这话耳熟,早就听过了。何必铺垫这么久,说一句早说过的话?”

    山人反问道:“有什么不行?”

    “你高兴就好。”三公子原句奉还。

    “那你答应我么?”

    三公子深吸了一口,缓缓道:“哈哈,我不是偏激党,我也当不成偏激党,我没有那么有激情,我也管不了那么多。”事后,三公子回想起来,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涵养,有时候人不是自己走向偏激的、而是被逼的,当对方咄咄逼人的程度超过了一个人涵养所能承受的极限,这个人是必然走向偏激的。

    “好了,还有别的事吗?”三公子有点疲惫。

    山人想了想,又问道:“粉群意识形态是什么意思?”

    三公子听了这话,暗想:果然,他们组织内部是通气的。这个词是三公子曾经写在朋友的联络簿上的,本质上是个误会,三公子年纪太大了,在他那个年代,左派右派是政治名词,而现在,左右代表的其实是攻受位置。三公子自作聪明的胡乱解释,闹了个大乌龙。

    “这个问题,”三公子打了个比方,“你知道白左是什么意思吗?”

    山人突然站起来,高声说:“你想讲下去?还是别了吧,这种东西不会有结果的。”

    三公子一愣,接着说:“白左是什么意思,你可以去翻字典。”

    山人不耐烦地说:“不谈这个。我拒绝谈这个,我没问你什么是白左。”

    三公子内心奔驰过一万匹草泥马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不是问了粉群意识形态?”

    “不问了!”山人甩手就往门口走,“粉群意识形态只是顺带疑问,到这里就行了,不用再说下去了。下回再聊。”

    他还不耐烦起来了?!还下回再聊?还有下回??三公子看着山人的背影,不由嘲讽而笑:“你说你是大学生?我知道,你是骗我的。如果你不想我变成你所谓的偏激党,我觉得咱们就不用再聊天了。生活里不止只有党派纷争,好好念书。”

    三公馆的门“啪”地合上了。

    三公子又泡了杯茶,他想忘了方才的不快,但是左思右想,还是觉得一口浊气堵在咽喉。于是掏出钢笔,写了一封信差人又给山人送了过去,全信如下:

    【冒昧打扰,我还得再说一句。我自始至终,怎么支持我的党派、我依然还会那么做,从没有变过,以后也不会变,除非我退出了。而自我们说过话以来,是谁变成了偏激党,或者谁一直就是偏激党,自由心证吧。这和党派无关。不是每个人都要站队呐喊、非此即彼,有的人只想安安静静。我不懂你隔三岔五和我说这些话的意思,请以后也再不必和我说。】



    三公子以为,如果事情就这么结束,虽然不很愉快,但好歹依然是他自己能够消化的,用涵养能克化得了的。可惜,天不从人愿。

    第二天,他收到了山人的回信。内容如下:

    【摇旗呐喊的不是我,别这么说我。我有不允许你的两个爱豆碰一下手吗?我有诅咒你的爱豆赶快去死吗?你的党派发再大的糖我也不会写长文号召舆论抵制吧。你朋友们做的这些事你可能不知道,反而觉得我多余提醒你。那我就不说嘛,以后也不会再说。】


    三公子看了回信,气血翻腾。

    这种指控简直莫名其妙!抵制运动三公子并未参与,这些事又与三公子何干?

    三公子忍不下这口气,又回复道:

    【说到底还是党派争斗的事,你开始又何必说“不懂暗示”“只是祝你每天快快乐乐”?开门见山就完了,谁都能一眼看透,还要强作无事,没意思。我需要你来“提醒”我?这还不是手长?你可以自己看,我有没有在公开平台说过过分难听的话,你也可以看看,大字报我有没有跳出来支持。那大字报在街上贴了几天,我是真看不见?我为什么没说话?

    本来大家各玩各的,和我无关。我朋友做什么,我当然知道。但是我的手不太长。如果你三番五次找我,纠结的是我对你党派的态度,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不吃,以前无感,现在因为你的行为,有恶感。如果以后我有的行为看起来像你所说的“偏激党”,不必把锅扣到我朋友脑袋上,是你莫名其妙、隔三岔五的行为,令我对贵党派有恶感。你自始至终的行为,“试探”“提醒”“答应我”,真的是小学生操作,无聊至极。

    如果你找我说话的诉求,是让我不要对贵党派转黑,那这波操作真的是经典反例。如果你的诉求是证明,啊、果然啊他和他朋友是一伙的,从结果上,你成功了。我只想清清静静,不是所有人都充满战斗热情,天天琢磨着对家拆家说什么、怎么死、我的党派如何如何,醒醒。但是你的生活,我也管不着,如果你的生活里就只有党派纷争,我的建议是,你有来骚扰试探我的时间,不如去给你的党派产点粮。再说一次,不必再跟我说话。】


    山人亦立时回信道:

    【我有把别人做的事扣在你头上?】

    【 我做的事远远不如某些人来的偏激,提醒你是怕你被环境带偏。你觉得不会,那就不会嘛,何必非说我让你有恶感呢。】

    【看了你的回复,我觉得咱们就不用再谈了吧】


    你自己找上门来,还放这种“咱们不用再谈”的屁话?!这副嘴脸真够八百个人看半年!三公子气不打一处,最后写道:

    【你不止应该翻字典查查白左,还应该查查ky。“怕我被环境带偏”,哈哈,被环境带成了被害妄想症的是谁,我从头至尾在公开场合说过什么,需要你这样上门指手划脚?闭上嘴巴,你少说几句,贵党派树敌还少些。】


    山人冷冷回道:

    【江湖不见!】



    夜雨小舟,山人沉默着登上船。

    “怎么样?和三公子谈得如何?”

    “哼,”山人冷哼一声,“地富反坏右,他占全了!是最不可解救的毒瘤!完全不能谈话交流,他对我们充满敌意,根本想把新势力扼杀在摇篮中。他是旧势力最凶恶残忍的帮凶,还做出一副温和讲理的道学先生模样,令人作呕!三公子这个人,胡搅蛮缠、不可救药,对我出言不逊,和他的朋友是一路货色,他根本就从心底反对我们,好了,现在暴露本性了吧!还非说是我们逼的!旧势力的人根本不能合作,只能诛灭!真恨不得把以前吃过的他做的饭,都吐出来,才解恨!”

    “唉,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...”为首的人叹息一声,“可旧势力家大业大,这么多年还是仓廪丰实,实在难以撼动啊。”

    “怕什么!我们多打几个标签,什么x权、x唯、x癌统统都用上,和他们斗争到底!”

    “十几个人,七八条枪,我们的胜率... ...”

    “哼,饿死不要紧,只要主义真!喷死我一个,还有后来人!”

    “说的是,我们再讨论讨论,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黑料或是丑闻,将来公之于众... ...”

    “没有黑料造黑料,没有丑闻制丑闻!”山人冷冷一笑,“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,不会被我逼得抓狂失态呢!”



    三公子好好地睡了一觉,昨晚和食客朋友们吐槽,醒来时,感觉胸中愤懑已好了许多。

    “仓廪实而知礼仪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三公子走进厨房系上围裙,翻着菜谱说:“今天要做什么菜呢?”



    【完】



    故事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了,除了开头和结尾,中间的对话基本原话🤷‍♂️

    骂架我不在行,只能戏谑写个文,老少爷们自己看。

    记录于此,公之于众。明明白白,清清楚楚。勿谓言之不预也。

    三公子为什么变成了激进党,我的朋友们真的是无辜的🤷‍♂️。

    这个锅又大又圆、又黑又亮,山人阁下、贵党派自己背稳了。

    完事后,默背了好几遍 莫生气 我会说??

    若有哪位真神真佛,在这么一番对话后,还能保持风度不冒火,受小可一拜!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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